出发时间 / 2018-05-23
需要费用 / 0RMB
出行天数 / 3天
行 走 康 县 山 水
这个假日我和朋友一行六人拼车在去了趟了青木川后,一路扬尘欢欢喜喜地扎进了甘肃的地界。开始,面包车还在山下与河逆向而行,擦肩而过,渐渐地汽车往山上爬去,河被远远地甩在身后,摔在脚下的褶皱里,远逝成一条白绸丝带飘进了沟壑。陇南的公路几乎都是双车道,这一段路都是在山顶上绕来缠去,在云雾里进进出出。我们坐在车上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扫视车窗外的远山近岭。司机是个极幽默风趣的开心果,一路上他不停地说着笑话,我们这一天的旅途疲劳早已让他的笑话赶得无影无踪。我虽在附和车里笑语叠溢的气氛,但视线始终没有从窗外收回。这里的山很高很大且绵延起伏,远离城镇,远离市区,平地很少,零零星星的山坡地像旧衣服上的补巴一样点缀着山山岭岭,从地理环境来看这里也是一处屙屎不长毛的地方。但我的视线中,不时有雪白的小洋楼远远近近地像春笋一样修饰勾勒着这里的远山近岭,通乡通村公路如网状编织着这里的山山水水,乡乡村村,视线之内看不到一座残存的破旧瓦屋。在这里我看到了中国边远乡村浓墨重彩的一页,也感受到了当地政府对民生的重视,对乡村基础设施建设的大力投资。
行至康县阳坝地段,方向盘又向左一打,我们的面包车像一只小甲虫离开了双车道钻进了另一条被大大小小树木遮盖的幽森水泥乡路。这条曲径通幽的路径,阳光从树叶间筛下斑斑驳驳的光点犹如舞厅里旋转的彩灯。刚刚还像在蒸笼里煎熬的我们立刻像钻进了天然氧吧,沐浴在清凉的山溪,让人顿觉舒爽、惬意。来到阳坝镇,我们真是耳目一新。这里是一条狭长的山沟,天然植被成就了一方天然胜境。置身阳坝就像走进了原始森林,走进了天然氧吧。美丽、古朴的阳坝镇很像一位古代宫女翩翩起舞在这个世外桃源里显得那么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一条清溪穿镇而过,一些合抱粗壮、造型奇特的古木繁枝遮天蔽日地把两岸的仿古建筑搂在怀中。我们在小桥流水的意境里徜徉,在虬髯的古木下驻足,在静幽森郁的沟谷里神往,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和血脉都浸浴在这天然的氧吧里。置身阳坝,你会产生两醉之感,一是醉氧,因为这里的森林覆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二是醉酒,这是缘与这里的二脑壳酒在周边地区久负盛名、如雷贯耳。阳坝镇还是康县美丽乡村建设的示范点,这里的民居古色古香;这里的景、物、食、酒都有一段美丽神奇的传说;这里有迷人的梅园沟、幽梦谷、海棠谷、红豆沟、月亮泉等美丽的胜景。还听说陇南地区许多重要的会议都放在这里召开,从而招引了八方游客纷至沓来、慕名游览。
一山谷中突然挤开的坝子经过,我从窗外伫立的标识牌上看到这里叫嘴台子。这熟悉的地名马上把我带入到小时候的记忆里,带入到父辈们常说的郭镇上去是康县,从康县再往前走就是嘴台子。解放前那阵他们常到嘴台子放酒曲、买麻鞋、做生意。说一天一个来回,早不见天晚不见天,脚心板走得起血泡,挑破后钻心地疼。哦,这就是嘴台子,这就是父辈们故事里的嘴台子?今天我来了,我却是坐着汽车驶进了父辈们遥远的梦境里。如今的嘴台子是公路擦村而过,美丽乡村的模式同样把这里修饰成了现代乡村亮丽的风景线,这让我丝毫找不出父辈们那阵游走嘴台子的点滴印痕。
小时候就听说过康县。那阵,村里每年隔三差五地来一些打墙的,砌石坎的,割麦子的(麦客),卖针头线脑的,说春的壮男淑女,他们都是从康县、徽县、成县下来的老街人(甘肃人把街叫gai)。特别是那些卖针头线脑的女人嘴头甜蜜,大妈、大哥、婶婶的常吊在嘴上,嘴甜不吃亏,遇到天黑有歇处,肚子饿了有饭吃。生意做了,肚子也饱了,两全其美,都是些绝顶聪明的出门女人。这里曾经是红军北上抗日的途经之地,我知道三十年代中期红二方面军的关向应、贺炳炎、廖汉生等老革命家来过康县,曾在这里创建过红色革命根据地,留下了许多生动传奇的故事。这里有低垭云海、白马关古城、白云山森林公园等著名景点,吸引了不少游客的视线。可我一直没有机会一脚踏进康县。大约四点左右,我们乘坐的小面包终于在斜阳里驶进了康县,驶进了这个弹丸似的山城。康县被四山紧紧夹住,像是镶嵌在山缝里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县城高楼耸峙,有如密林。商铺店家一个挨着一个,门庭若市、商贾繁荣。窄挤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流如潮。一个似乎远离红尘的康县竟然这样繁荣昌盛!这样日新月异!答案很简单,这当然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醒了这里的山山岭岭。我们本想下车在城区里信步溜达、摄影拍照、共进晚餐,融进这座山城的繁华和夜色,没想到汽车在城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位置。我们就这样与康县失之交臂,与康县擦肩而过,甚至来不及和康县窃窃耳语几句就依依不舍地拱手告别了。
车行至略阳郭镇,我们都已是陈毅诗中描绘的“天将午,饥肠响如鼓......”那样了。此刻,渐浓的暮色已经悄悄地笼罩在这个从解放前就一直繁华到今天的商业集镇。只不过是暮色之中的郭镇已经找不出昔日低矮破旧的商铺,找不到在风中飘动的酒家和店家模糊的布幌子,也找不到当年苇叶翻滚且空旷的芋子竿大坝了。在这个现代气息极度浓郁的集镇上我们匆匆吃完浆水饺子后就又忙忙地钻进了归途的夜色。
我们在这个假日把日子圈点成一路的风景,我们用足迹丈量山,用目光涉猎水,用全新的好奇和感悟亲吻这一路的山山水水,我已经沉醉,已经足矣!
文/叶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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